凌晨四点把熟睡的孩子从床上抱起来,要去机场了。

一家三口从墨尔本飞悉尼,从悉尼飞旧金山,从旧金山飞芝加哥,又从芝加哥飞到小城,在旧金山飞芝加哥的航班上,孩子累得失控大哭,怎么哄都哄不住,我也急得掉了眼泪。一路折腾了三十多个小时,终于在小城机场落地了,取行李发现航空公司弄丢了一件,沟通交涉又耽误了一些时间,傍晚七点多时终于坐上车往家开。

空气里夹着湿气,是夏夜炎热的味道,耳边是远处沼泽地里熟悉的红翅黑鸟的叫声,澳洲的凤冠鹦鹉的聒噪喊声已经留在了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之外。

不知道五个月都没人住的房子会变成什么样?

到家了,推开后院的门,院子里杂草丛生,地面上还留着去年秋冬的凋零残叶。薄荷在园子里毫无束缚地疯长,占了很大一片地;葱在角落里长得粗壮,开了一簇簇球状的花,去年自己育苗长出来细细的韭菜现在也茂盛了起来。推开房子的后门进家里,屋子里很久没住人,空气仿佛停滞了,不流动的空气带着陈旧的气息,家具上落了一层灰,在屋里转了一圈,身上挂了几根蛛丝,要是在澳洲再多呆一段时间,家里可能就要变成盘丝洞了。

离开了五个月再回来,仿佛重新搬了一次家,接下来的两三周里我都在重新整理,不再需要的东西理出来,从前没有合理收纳的物件重新摆放,很是忙了一阵。

除了收拾物件,也要收拾心情。这次离开那么久,初衷是休息,缓解一下疫情之下的疲惫不堪。他的行动力很强,在疫情中意识到了职业危机,立马行动了起来并做出了改变。我的工作还没有着落,仍然在迷茫和犹豫不决中,行动力也不强,未来不知何去何从。回来之后一直在忙着眼前的事,忙着收拾家里,采购需要的物品,忙得脚不沾地,没有去想长远的计划,不想反倒没有什么焦虑。每天晚上孩子睡后,他会问我今天一天过得怎么样,我一般会回答“很好啊!”具体一点说,不是那种每天欢呼雀跃的好,也没有心情触底的坏,就是很平静很平淡没有太多波澜,大多数时候很满足,一天早八晚四带八小时的孩子也带得很顺手了。相比以前的大起大伏,这已经是很好的一种状态。

不过还是不能安于此,人回归了,心情回归了平静,但还是要有远方的目标,人生还有五十年要走呢。

You might also enjoy:

Leave A Comment

Your email address will not be published. Required fields are marked *

Close Bitnami banner
Bitnami